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三十七章 (2)

關燈
話不由笑了起來,“對了,怎麽這兒,碰巧經過嗎?請吃個飯吧?”

聽到朱非朱的寒暄,傅涉川卻皺了皺眉,“算了,下回吧,今天忙得很,來這裏是辦案子呢。對了,知不知道,們別墅區前段時間有個試圖偷竊,結果撞家玻璃上,把自己給撞了個重傷。”

朱非朱不由一楞,這傅涉川說的不正是她的師兄嗎?

那晚師兄發了瘋似的,說什麽藥肯定她手裏,拿刀逼她交出來,結果紀楠忽然出現,用力一推師兄……

“小朱,很熱嗎?”傅涉川瞧著滿頭冒汗的朱非朱問道。

“,,沒,沒有。”朱非朱用手背隨意擦拭了下額上的冷汗,低頭盯著鞋尖吞吞吐吐地答。

“哎,現的小偷真是笨到家了,偷個東西也能自己撞到玻璃上,也不知道怎麽撞的能弄得渾身都是傷,煩死了,幸好有錄像,不然又要取證找目擊都煩死了。”傅涉川不耐煩地說著。

朱非朱心頭一緊,“昨晚不是停電嗎,怎麽會有錄像?”

“所以說這小偷笨啊,那家別墅專門安裝了自家用的攝像頭,斷電的時候自動運行自家的發電機,還好留下了證據,這不正找物業要那家主的聯系方式,想辦法盡快拿到那晚的錄像帶。”傅涉川說完,笑意盎然地沖朱非朱擺擺手離開。

朱非朱站原地,耳邊嗡的一聲響,完了,如果有錄像帶的話,那昨晚紀楠出手推師兄,帶著自己輕易跳上屋頂的畫面,豈不是全部都被抓拍了下來?

沒走多遠的傅涉川像是想到了什麽,他忽然步子一頓,轉過身來,遙遙望著朱非朱,眉毛微微挑起,警惕地問道:“對了,剛一直說那晚那晚,並沒有透漏準確時間,怎麽知道事情是發生昨晚?”

拯救紀楠

“額……這個,這個……”朱非朱來回不斷對手指頭,她瞧著傅涉川銳利的眼神,忽然伸手指向不遠處,“喏,就是他們,聽他們說的。”

傅涉川扭頭順著朱非朱所指的方向,不遠處的小區門口正站著幾個保安,保安使勁狂侃道:“那家夥,是沒瞧見,那小偷賊笨賊笨的,昨晚居然一頭就撞了玻璃上!”“真的假的,昨晚親眼看見了?”“那丫的還用親眼看見嗎,們去的時候就看見小偷渾身是血,胳膊還這麽一抽一抽的……”保安生動形象地描繪著,手舞足蹈的動作將師兄當時的狼狽都表現得淋漓盡致。

傅涉川無奈地捏住手中所剩的半截煙頭,好似強烈遏制內心的煙癮,他瞥了一眼正擴散八卦的保安,“哎,跟他們說了多少遍要保密保密,這下可好,估計沒一會兒就該有記者來了。”

朱非朱同傅涉川簡單閑談了幾句,傅涉川忙著辦案,準備離開去調查安裝攝像頭那家別墅主的聯系方式。

朱非朱慌滿臉笑意地湊上前,“那個,涉川,很忙啊?咱倆好不容易見一次面,還是抽空吃個飯吧?要不,等辦完案一塊吃?”

傅涉川思考了下,他瞧著許久未曾見面的朱非朱,不由笑道:“行啊,那先回家等著,搞定了打電話給。”

“不用了,反正閑著也是閑著,跟一塊吧。”朱非朱說著,即刻追上傅涉川的腳步。

傅涉川倒也不曾多想,他只是將朱非朱視為跟班,帶著她前去物業查詢別墅主的資料,朱非朱站一旁探頭探腦,試圖偷聽物業告訴傅涉川的名字和聯系方式。

物業的工作員雙手鍵盤上快速敲擊,“警官,您看下,這就是那家主的聯系方式和名字。”

朱非朱趕忙也湊上前,可看到屏幕上的字時,朱非朱卻一怔,她不由驚異地喊道:“池,池銘?”

“沒錯,這棟別墅的主叫池銘,根據水電費的情況顯示他平時很少來住。”工作員解釋道。

朱非朱難以置信地盯著電腦屏幕,池銘怎麽可能跟她居住一個小區,而且資料上顯示他的入住時間,居然恰好紀楠當初“過世”沒多久。

回憶分割線

“池總,您不用送了,真的。”朱非朱一臉憔悴地靠車窗邊。

池銘瞟了身旁的朱非朱一眼,滿眼溫柔地說:“沒事,反正從小區門口到家也沒多遠。”

朱非朱挑眉疑惑地望向他,“知道家?”

池銘的眉微微一皺,忽又笑道:“忘了?之前告訴過,家是68號別墅,這不,瞧,都已經到57號了,離家能遠嗎?”

朱非朱一怔,不由自言自語道:“說過家具體的門牌號?”

池銘的眼眸閃過一絲幽暗,他隨即壓低聲音,“當然,忘了?小朱啊,不是說,紀楠已經走了,不能老是這個魂不守舍的狀態。”

聽著池銘的話,朱非朱終於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悲痛,她雙手捂唇上,默默抽泣起來,“,根本不知道,每次回到家,就感覺到處都是他的影子,他買了最喜歡的藍色床單,他給的床頭櫃放了臺燈,就因為以前住小公寓的時候,總說燈的開關離得太遠,從被窩裏爬起來去關燈很冷,看到房子裏的任何東西,都會想到紀楠,一想到紀楠,又想到弟弟朱峰,他們兩個怎麽會……”

停下車的池銘,忽然一把將朱非朱緊緊摟懷中,他將自己結實的肩膀給朱非朱依靠,他埋頭她的發絲間,輕嗅著她淡淡的發香,他剛要落下唇吻她的發絲間,朱非朱卻猛地掙紮出他的懷抱,她抹著眼淚利落地打開車門,“不好意思,池銘,今天的狀態有點……算了,快回去吧。”

朱非朱說完話即刻一溜煙離開,而她不知道,池銘的車卻開到了不遠處的另一棟別墅,池銘拉開別墅內的窗簾,將窗前的高清望遠鏡,對準朱非朱所居住的房子,盡管朱非朱房子的窗簾緊閉,但光影之間,朱非朱的一舉一動,卻皆池銘的監視下。

“小朱,等下,給這房子的主打個電話,咱們就去吃飯……”傅涉川一扭頭卻不見了朱非朱的蹤影。

朱非朱剛離開物業處,趕忙就撥通池銘的電話,“餵,池總,是您的小秘朱非朱,有件事情想求您幫忙。”

“什麽事?”池銘的話語中透出隱隱的笑意。

朱非朱倒抽了口冷氣,“知道們小區也有棟房子,不想知道為什麽瞞著這件事,現只想要那棟房子昨晚的錄像帶。”

電話另一端的池銘停頓了幾秒鐘,他的肩膀上搭著一只雪白的手,手指頭上塗滿了鮮艷的蔻丹紅的甲油,他順著白皙的手腕慢慢望向身旁的女,不由微微一笑,對電話中的朱非朱淡淡地說:“給當然沒問題,不過也要得到的一樣東西。”

朱非朱咬咬牙,無論池銘要什麽,她都必須給,她無論如何,也不能讓拍有紀楠的錄像帶落入警察手中,朱非朱發狠道:“沒問題,要什麽?”

“老頭子死前給的東西。”池銘說完瞬間掛斷電話。

朱非朱緊緊攥著手機站原地紋絲不動,許久她才慢慢拿出口袋內的那枚銀質鑰匙,銀質鑰匙躺朱非朱的掌心內,朱非朱的手心卻不斷地冒汗。

而池銘這邊剛掛斷電話,他就按下手中的遙控器,被定格的畫面即刻重新播放出來,電視屏幕上放的居然正是昨晚的錄音帶,清晰無暇的畫面間,能清晰看到紀楠如同風一般的速度,迅速沖至師兄身邊,只是用力一推,師兄就像彈簧般,瞬間重重砸別墅前的落地玻璃上。

玻璃劈裏啪啦的碎聲中,池銘的唇勾起一絲鬼魅的笑,“一年了,藥效沒有半點減少,反而他的夜視能力更加強了,就算咱們專門斷電,他的眼睛照樣像蝙蝠一樣清楚。”

池銘的話剛說完,電視屏幕上就顯出紀楠的正臉,他背著朱非朱,忽然擡頭望了一眼別墅的屋頂,這一擡頭,正恰好將他的臉龐捕捉進視頻中,他俊朗的面龐上有一雙鮮紅到如同嗜血的眼眸。

“去吧,把那個定時炸彈給除掉。”池銘說著,輕輕揮動手,他肩上那只白皙如凝脂的手即刻挪開。

朱非朱師兄所住的醫院內,有名戴口罩的女護士,腳踩高跟鞋邁著婀娜的步子,慢慢走進病房內,門口守護的警察不由稍稍側頭瞥向護士修長的雙腿。

護士推著蓋有白布的手推車,一步步走進病房內,她掀開白布,拿出一支吸滿藥液的針管,借著陽光將真管內的空氣排凈,藥液順著針尖一點點噴濺出來。

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師兄,慢慢睜開眼睛,瞧見護士那雙柔媚的眼睛時,他猛地清醒過來,“別,別殺,不會洩露和池總的秘密,……”他虛弱的聲音剛發出來,還未來及叫喊,戴口罩的護士,忽然一只手狠狠捂他的唇上,師兄奮力掙紮反抗起來,但這個護士的力氣卻大得驚,簡直像麻繩般死死封住他的唇,幾乎要將他遏制到窒息。

護士另一只手舉起針管,猛地一下狠狠紮進他的左心房,又狠又準,迅速將滿滿一瓶的藥液註射進他的心臟內。

護士緊捂他唇的手,只感到再無一絲呼吸,瞪大眼睛的師兄終於動彈不得,護士這才慢慢松開覆他嘴上的手,而護士的手指上擦著鮮艷的紅色甲油,正如師兄睜大的眼睛所映出的護士臉龐,護士的口罩上方,是一雙與她的甲油同樣鮮紅的眼睛,毫無瞳孔的鮮紅眼眸好似一片無邊的紅海。

“病的病情嚴重嗎?”警察站門口倚門問道,屋內的護士正將針管放回推車上,她慢慢回過頭來,方才一雙鮮紅的眼眸,卻瞬間變為幽深的黑色,她的眼睛彎起來好像上弦月,微笑著沖警察搖了搖頭,示意病無礙。

傅涉川從物業趕回醫院,他碰巧醫院走廊上撞了下迎面而來的女護士,他不由抱歉道:“對不起,對不起,不好意思啊。”女護士捋了下口罩旁的頭發,微笑著搖了搖頭。

傅涉川瞧著逐漸遠去的女護士身影,總覺似乎哪裏不對勁,但他又說不上來,他行至朱非朱師兄的病房前時,對病房門口的警察問道:“怎麽樣,那小偷醒了嗎?”

“沒有,一直都昏迷狀態,剛有個護士過來給他打了一針,還是不行。”警察說著為傅涉川推開門,一襲警服的傅涉川走進病房內,他瞧著整個雪白被單都蓋師兄身上,甚至連他的臉都緊緊捂著。

傅涉川急忙上前一把掀開被子,卻只看到瞪大眼睛臉色青紫,身體已經發冷發硬死去的師兄。

“喏,給。”朱非朱掏出口袋內的銀質鑰匙交給池銘。

池銘的唇畔拂過一絲淺笑,“這鑰匙是開哪裏的?”

幕後指使

“老師說是他銀行存放的東西,也不知道是什麽,大概像律師說的,可能是老師留給的一小部分遺產,不過想來想去,是老師的兒子,這些東西理應屬於,就算是老師的一片心意,也不該要。”朱非朱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望向池銘,她能言會語的眸子,好似不斷地說:諒解,明白,原諒啊!

池銘激動地攥著鑰匙,他笑著忽然擁抱了下朱非朱,“謝謝,小朱,真的。”池銘輕吻了下她的發絲。

出乎意料的朱非朱一楞,隨即趕忙擠出一絲笑,“沒事,沒事,快去看看老師銀行裏到底存的是什麽東西。”

朱非朱告訴池銘銀行地址後,她目送池銘的車子揚長而去後,趕忙沖回家中,將紀楠的黑色帽子戴他頭上,拽著紀楠冰冷的手就往車上奔,“快,親愛的,趕緊,咱們立刻去找寸心,不然被池銘發現那鑰匙是假的,就全完了!”

朱非朱摸了摸口袋內的銀質鑰匙,一顆心終於安定下來,她載著副駕駛座上的紀楠,紀楠的黑色連帽衫將他的整個臉都遮蓋住,絲毫見不到他那雙鮮紅的眼眸。

“放心,親愛的,有預感咱們很快就能治好了。”朱非朱說著溫柔地望向身旁的紀楠,紀楠一雙紅色的眼睛莫名地看著朱非朱,完全不能理解她話中的意思。

朱非朱的車子疾馳高速公路上,夜色逐漸凝重,漆黑彌漫的夜色裏,朱非朱一刻也不敢停留,她幾乎將油門踩到底以最高速度,飛馳煙稀少的高速上。

由於連續的不休息,導師去世忽如其來的打擊,再加上長時間開車的疲憊,朱非朱已感到有些頭暈眼花,但她堅持強打起精神繼續開車,為了能更快到達寸心的實驗室,朱非朱決定離開高速,跟著gps走無的小路。

漆黑的夜色裏,朱非朱靠著遠光燈,快速顛簸空曠的小路上,此時安坐副駕駛座上一動不動的紀楠,卻忽然伸出手想要去按音響。

“紀楠,別鬧,音樂會讓分神,知道的,這種馬路殺手開車的時候必須高度集中註意力。”朱非朱說著一手扶方向盤,另一只手輕打開紀楠冰涼的手。

然而當朱非朱將視線從音響上轉移到前方的道路時,前方狹長的小路中央竟站了個,黑暗的夜色裏,一襲黑衣的立於朱非朱的車前,“啊……”朱非朱的車子已逼近對方的身軀,朱非朱尖叫著,奮力將油門踩到底。

但車子的速度過快,連發動機都發出嗡嗡的聲響,隨著朱非朱的緊急剎車,馬路上瞬間傳來嘶的一聲響,“快讓開!”朱非朱拼命剎車,狂按動喇叭,但馬路中央的似乎嚇傻了,竟站原地紋絲不動。

而狹窄的路上根本無法避開對面的,朱非朱的尖叫中,車子由於慣性,嘭一聲重重撞對面的身上,對方頃刻被撞出數米遠,就像拋出去的石頭,轟然倒了不遠處的道路上。

朱非朱的車子嘶一聲,滑行了一段距離,方才緩緩停了下來。由於剎車過猛,朱非朱一頭栽倒方向盤上,就此刻,車內的紀楠忽然用手臂擋住方向盤,死死將朱非朱摟進懷中。

朱非朱的腦袋猛然撞紀楠的身體上,她只能感覺到他冰冷的手緊緊摟住她的身體,穿過發絲貼她的皮膚上,而她依偎他寒冷的懷抱中,卻感到無限的溫暖和安定。

就好像過去,無論遇到怎樣可怕的事情,只要紀楠緊緊擁抱住她,“豬,沒事了。”他柔軟的話語拂過她的耳畔,她一顆恐懼的心,總能得到無盡的安慰。

待車子緩緩停穩時,朱非朱慢慢扒開紀楠如鐵箍般的手臂,她探頭瞧向車外,車燈黑夜裏照出一道明亮的光線,而光線盡頭的穩穩躺地上一動不動,“完蛋了!”朱非朱嚇得趕緊奔下車去。

“千萬可不能有事啊,千萬!”驚慌失措的朱非朱,兀自言語著,但實際上她已經害怕得雙腿微微顫抖。

小路的兩旁是夜風中瑟瑟作響的樹林,葉子黑幕下發出沙沙的聲音,而這丁點的微響反倒更襯托出四周的死寂,朱非朱借著車燈的光線,顫顫巍巍地走到被撞倒的身旁。

被撞的趴原地絲毫不動,從背後看樣子像是個男,他的身段高而長,身上的一襲黑衣幾乎與黑夜融為一色,他的臉朝下,似乎被撞得不輕,趴地上如同磐石般紋絲不動。

“餵,沒事吧?可別嚇呀!”朱非朱慌忙蹲□,準備去查看男的受傷狀況。

然而就朱非朱的手剛伸出去的一刻,對方忽然一把抓住了朱非朱,被撞的手就好像一塊薄冰,冷得沒有丁點溫度,而朱非朱的指尖不經意間觸到了他的脈搏,竟然沒有絲毫跳動的跡象。

如同濃墨浸染的夜色裏,朱非朱不由打了個冷戰,她尖叫著試圖掙開對方的手,但對方卻死死攥住朱非朱不肯放開,“紀楠,救命!”朱非朱哭喊著對車子大叫起來。

車上的紀楠剛走下車,地上死死攥住朱非朱手的,卻緩緩擡起頭來,“小朱,不該騙的。”夜色裏,他一雙與紀楠相同鮮紅的眼眸,幾乎要淌出血來。

“啊!……,是,池銘?”朱非朱瞧著對方熟悉的臉龐,嚇得幾乎昏厥倒地。

池銘拽起癱軟的朱非朱,他輕輕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好似方才車子對他的撞擊毫無損傷,朱非朱遠遠望向自己的車子,倒是她那八手的奧拓前方被撞得凹陷下去一大塊。

“怎,怎麽,會,會是?”朱非朱感覺自己已經生活一個虛幻的世界裏,她嚇得整個幾乎懵掉,她只想要趕緊掙脫這個可怕的噩夢。

“紀楠,救命啊!”朱非朱伸手大聲哭喊著,然而車前的紀楠卻站著一動不動,盡管紀楠鮮紅的眼眸充滿了焦急,他的眉頭不由微微皺起,但整個卻好似不受控制般,只得遠遠看著被池銘所抓住的朱非朱,竟絲毫無法向前邁一步。

“別掙紮了,雖然紀楠有過反抗行為,但他的大部分意識都警告他,他必須效忠於。”池銘死死抓住朱非朱的手腕,唇畔掠過一絲桀驁的笑意。

朱非朱側頭去瞧池銘,車燈光的照耀下,池銘方才鮮血淋漓的眼眸竟逐漸轉為正常的黑色,瞳孔一點點放大恢覆正常,朱非朱甚至感覺到池銘握她手腕上的手,逐漸恢覆溫度,甚至連他的脈搏都一點點強有力地跳動。

朱非朱仔細盯著他,甚至以為方才是自己的幻覺,明明池銘剛變成和紀楠一樣的“怪物”,只是池銘能講話,具有記憶和語言能力,但怎麽會瞬間進行了自改變,立刻恢覆為看似正常的普通。

“哼,怎麽,很好奇和的紀楠不一樣?”池銘微笑著,輕輕捏住朱非朱的下巴,逼她恐慌的眼睛直視自己的臉龐,池銘幽黑的眼睛泛出點點光澤,他蠱惑的聲音再度朱非朱的耳邊響起,“這藥可是爸制造的,註射的終極版,自然要和紀楠這種試驗品有所區別,對嗎,紀楠?”池銘說完,捏住朱非朱的下巴,竟落下唇就要當面去吻朱非朱。

站車前的紀楠雙手握拳,指關節哢哢作響,他睜大鮮紅的眼睛死死瞪向池銘,額上的青筋不斷暴起,他的身體微微前傾,好似馬上就要沖出去,但腳卻像被牢牢釘地上似的,完全都動彈不得。

朱非朱試圖掙紮,但池銘的力氣出乎意料的大,他的手輕易控制住朱非朱,他托著朱非朱的臉龐慢慢靠近他的唇,朱非朱急促的呼吸吹拂池銘的臉龐上,然而就朱非朱的唇即將觸到池銘時。

忽然不遠處響起一聲清脆的槍響,寂靜的夜幕下,響亮的槍聲瞬間驚動路邊無數的飛鳥,池銘幾乎要觸到朱非朱的唇時頃刻離開了,他們擡頭望向不遠處的小山頭,上面竟站著一個個子極高的男,男身著一襲黑色風衣,而他的身旁站著一個小個子的姑娘,女孩將瞄準天空的手槍,慢慢垂下來狠狠對準池銘的方向。

男的個子很高,幾乎快到一米九,本就顯得他身旁的女孩子極其瘦小,再加上男又拍了拍身旁女孩的肩膀,微笑著稱讚道:“幹得好,小松鼠!”他這個小松鼠的描繪格外形象,仿佛身旁一米六多的女孩子,站他身旁真如同一只靈巧的小松鼠。

女孩子白了他一眼,不由嘟噥道:“說了多少遍,不要叫小松鼠!”

穿黑風衣的男即刻點頭道:“好的,小松鼠。”隨後就晃動了下手中刺眼的手電筒,眼睛被刺得一片花白的池銘,慢慢用手遮擋眼前,瞧向忽然冒出來的兩,“謝景寧,幹什麽?”

黑風衣男沒有說話,反倒被稱為小松鼠的女舉著槍開口道:“池銘,把她放了,快點!”

池銘隱忍的眼睛死死盯著女手中的槍,卻絲毫沒有半點松開朱非朱的意思,“哼,以為幾顆子彈就能對付?”

小松鼠的唇勾起一絲笑,“相信,池銘,不會想知道這子彈裏裝了能讓變回普通的藥,一旦打進的體內……”

來龍去脈

池銘發狠地瞧向黑夜裏的黑風衣男,“謝景寧,不要以為手裏有的把柄,就能操縱!”

“那就試試看!”叫小松鼠的姑娘再次舉起槍,池銘望著黑夜裏黑不見底的槍口,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,朱非朱他的身旁簡直聽得一清二楚,池銘的眼裏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,就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,他眼中的瞳孔逐漸變小直至消失,整個通紅的眼睛仿佛蓄勢待發,正要對這個叫謝景寧的男發出攻擊。

拎著手電的黑風衣男,通過夜視鏡遠遠瞧見池銘鮮紅的眼眸,他不由發出有趣的“啊哦。”一聲,隨後竟對身旁舉槍的小松鼠說道:“看樣子,們惹怒了他,他可能要撕碎們了。”

小松鼠的手不由微微顫抖,她側頭瞥了黑衣男一眼,低聲嘟噥道:“那,那怎麽辦啊?”她的話語裏已帶有明顯的哭腔。

但黑衣男卻仍是氣定神閑,他鎮定地望著不遠處暴怒的池銘,大聲做喇叭狀放唇邊喊道:“池銘,勸不要試圖抵抗,雖然藥物會給強大的體能,但們已經用daform 5785-r測量過這裏的溫差及光學偏折現象,再加上助手精準的槍法,以及註射藥物後的速度比,槍支的彈道地心引力及風向的影響將以700-900m/s穿透的身體,到時候子彈裏的藥劑會……”

小松鼠聽著身旁高個子男的嘮叨,狠狠白了他一眼,即刻打斷他的話,“閉嘴吧,這樣只會讓池銘更加快的來襲擊咱們,讓來說!”小松鼠仍舊舉著槍瞄準池銘,但她卻發出堅定的聲音,“池銘,如果企圖殺了們,們不僅會啟動備選計劃把的把柄告訴司令,的槍更可能會傷害到身旁那個無辜的姑娘!”

黑風衣男狂跺腳道:“說什麽?誰會乎那個姑娘是無辜還是有辜!”

小松鼠不屑地瞥了他一眼,“再說一遍,請閉嘴!”

不遠處的池銘,他的眼睛逐漸從鮮紅恢覆正常,他慢慢松開朱非朱的胳膊,忽然朱非朱耳邊輕聲說道:“小朱,原諒,對不起……”池銘說完,瞬間如同一陣黑影般消失漆黑的夜色裏。

小松鼠趕忙收起手槍同黑風衣男,一陣小跑來到朱非朱的身旁,“沒事吧?”小松鼠溫柔地問,朱非朱還沒開口,黑風衣男就疑惑地盯著小松鼠,“真是奇怪了,為什麽說會傷害到她,池銘就放手了?”

小松鼠隨意撥了下額前的劉海,“拜托,任誰都看得出來,池銘輕易就能把她撕成兩半,但池銘卻對她輕柔到了不能行,還要親吻她,明擺著就是喜歡她愛她,舍不得傷害她呀!”

面對小松鼠的解釋,黑風衣男卻無奈地聳了聳肩,“好吧,這種由腦下垂體後葉分泌的苯基乙胺、多巴胺和內啡肽綜合作用,使為了繁衍後代而產生的愚蠢情感,實搞不懂。哎,看來,就算池銘註射了藥物,他也脫離不了庸俗男的激素控制,真是可悲啊!”

小松鼠睥睨著黑風衣男,不由小聲嘟噥道:“不知道哪個沒感情的冷血動物更可悲。”

朱非朱疑惑地瞧著眼前莫名救了她的兩個,朱非朱打斷他們的話,“不好意思,們是誰,麻煩能告訴下,這,這到底怎麽回事嗎?”

黑風衣男整理了下衣襟,禮貌地說道:“好,叫謝景寧,百家姓中的謝,百家姓中的景,百家姓中的寧,的名字分別由三個姓氏所構成,體現了哲學中對立統一的規律。另外,目前已獲得兩個博士學位,的智商是150,僅次於愛因斯坦,不過話說回來愛因斯坦已經死了58年,所以說……”

小松鼠不耐煩地抱怨道:“又來了,有兩個博士學位,本碩博連讀,是14歲就進入大學的天才少年,吧啦吧啦沒完沒了!”小松鼠學著謝景寧的講話方式。

她伸出手滿臉笑意得對朱非朱說:“好,叫簡眉,不要聽謝博士的嘮叨哈,否則三天三夜也聽不到重點,簡單來說,是寸心教授讓們來接的。”

謝景寧見兩個女聊得如此熱情,他憋了半晌都插不上一句話,他只得隨意歪頭看向別處,這一瞥卻瞧見了朱非朱車前的紀楠,“這不是第一批的試驗品嗎?居然還活著!瞧瞧這臉這胳膊簡直跟活著的時候一模一樣!”謝景寧像看見了寶貝似的,激動得圍著紀楠來回打轉,紀楠鮮紅的眼睛奇怪地盯著他。

“認識紀楠?”朱非朱好奇地走過去詢問謝景寧,謝景寧不由微微一笑,“何止是認識,對了,能解剖他嗎?能打開他的顱骨嗎?一想到他那鮮活的大腦,就渾身熱血!”

聽著謝景寧的話,朱非朱不由打了個寒戰,小松鼠簡眉卻無奈地說:“別介意哈,高智商的精神病都這樣,習慣就好了。”

簡眉的帶領下,朱非朱領著紀楠,到達了謝景寧的住處,這對路上不斷吵鬧的男女,居住幽深的山谷間,朱非朱開著車子,車燈的照耀下,她縹縹渺遙的山林間行走,當她以為漆黑的盤山公路無路可走時,一個轉彎處卻是柳暗花明,層層疊疊的林間竟藏著一座灰白色嚴肅冷漠的別墅,尤其蒙蒙亮的清早,灰暗的光線灑房頂上,整個房子一半隱黑暗中,另一半沐浴暖光裏,有種說不上的詭異恐怖之感。

房子外面看起來淒冷,屋內更是空曠,空蕩蕩的大廳內甚至連張沙發也沒有,朱非朱坐簡單的冰涼木制椅子上,她接過簡眉遞過來的一杯熱飲,盡管朱非朱已冷得手指僵硬,但她卻遲遲不肯去飲。

朱非朱擡頭望著簡眉,清晨的陽光裏,朱非朱才看清這對男女的相貌,簡眉的個子不高,瘦瘦的,雙肩如削,長得不醜但也算不上漂亮,就是再普通不過的路形象,但她一雙朗若明星的大眼好似會炯炯發光,簡直令越看越深,仿佛隨時會深陷其中。

而謝景寧截然不同,他的個子極高,稍微有些瘦,一襲的黑風衣穿他身上更顯出他的高挑,他的下巴始終微微揚起,好似時刻帶著驕傲,甚至自戀的情緒,他的手指長得很像鋼琴家的手,根根指頭都骨節分明,手上皮膚略顯白皙,像是頻繁洗手導致的。朱非朱懷疑謝景寧有可能是醫生,或者相關的職業工作者,但他烏黑的眼睛很特別,好像充滿了單純,但又帶著無邊的神秘,令看不清猜不透。

“不好意思,不是故意要問的,但最近經歷了太多事情,真的很難相信別了,所以實沒有辦法確定們真的是寸老師派來的。”朱非朱端著熱飲,感受由杯壁傳來的溫度。

簡眉還沒開口,謝景寧就伸出細長的手指朱非朱的眼前晃動,“首先,請註意的用詞,派是指由上級指示下級,或由地位高的命令地位低的去做某事,而寸心那個老娘們,純碎是她害怕被池銘滅口,逃到國外去了,但她又擔心剩餘的藥物會落入池銘手中,所以才懇求來幫她……”

簡眉再也聽不下去,她慌打斷謝景寧的話,她掏出一疊文件遞給朱非朱,“喏,這是寸教授的身份證覆印件,駕駛證覆印件,她親筆簽名的委托資料,甚至還有她臨出國前的一段錄像帶,如果還需要其它資料,可以直接讓寸教授打電話給。”

朱非朱面對簡眉突如其來的一堆資料,驀地慌了手腳,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真的懵了,最近經歷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,現只想知道,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,到底是什麽藥,紀楠怎麽會變成這樣,弟弟也不知是死是活,就連池銘也……”

看著瀕臨崩潰的朱非朱,謝景寧卻淡定地說:“其實像這樣的庸所看到的的現象,是一種正常的科學解釋,雖然沒有研讀過醫藥學,但可以從科學的角度詳細而全面的向解釋!咳咳,大概是這樣的,類的神經簇……”

聽著謝景寧絮絮叨叨的專業講話,簡眉再次露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,她一只手用力拍額頭上,“該死,他又來了,吧啦吧啦。”

謝景寧不滿地瞟了簡眉一眼,“小松鼠,如果再這樣不尊重的老板,將會給降級的,懂嗎?”

簡眉不屑地冷哼道:“拉倒吧,降級?怕啊?剛來做助手的時候,還叫草履蟲呢,別以為不知道,那是一種吃和拉都嘴裏進行的單細胞動物!”

謝景寧的頭昂得更高了,“就說不懂嘛,叫小松鼠真是擡舉了,草履蟲是沒有嘴的,它是一種圓筒形的原生動物,它的進食是通過口溝處纖毛擺動而進入胞口,胞咽下端積聚成下泡……”

簡眉絲毫沒有聽謝景寧說話的意思,她扭頭瞇眼對朱非朱低聲說道:“千萬別以為他叫小松鼠,是覺得和他站一起又矮又可愛,而是他覺得目前的智商只和松鼠一樣,排第七名,就算再厲害再升級,也只能變成排第二的黑猩猩,永遠也不會變成類……”

聽著簡眉的抱怨,謝景寧的嘮叨,頭大的朱非朱不由喊道:“拜托,們兩個別吵架了,誰能給解釋一下,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

“啊哈,這就問對了,來告訴吧,實際上吵架這兩個字辭海中的標準解釋是劇烈爭吵,知道劇烈的意思嗎,呵呵,肯定不會知道的……”

聽到謝景寧的話,朱非朱驚得嘴巴都快掉了地上,簡眉瞧著朱非朱的表情忍不住偷笑,她不得不站出來避免謝景寧沒完沒了的話語,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